老花眼患者的 “视力魔法” 日常

自从眼睛开始跟我玩起 “远近捉迷藏”,生活就变成了一场充满惊喜(惊吓)的魔术表演。早上睁眼第一件事不是摸手机,而是像雷达扫描似的在床头柜上摸索眼镜盒,那架势活像考古学家在沙堆里找兵马俑。戴上眼镜的瞬间,世界从印象派油画突然切换成高清纪录片,连枕头上的头皮屑都看得清清楚楚,这种过于真实的清晰有时真让人想把眼镜再摘下来。

厨房是老花眼患者的第一战场。某天煎鸡蛋时,凭着感觉倒油开火,油星溅到胳膊上才发现火开太大。想看看鸡蛋熟没熟,得把脖子伸得像长颈鹿,老花镜顺着鼻梁滑到鼻尖,镜片卡在鼻翼和嘴唇之间,这姿势让路过的猫都看呆了,蹲在门口歪着头好像在研究新物种。好不容易看清蛋黄边缘凝固了,手忙脚乱关火时,眼镜 “啪嗒” 掉进锅边的水槽,溅起的水花在镜片上画出抽象画,这下好了,连洗眼镜都得凭感觉。

老花眼患者的 “视力魔法” 日常

超市购物堪称老花眼版的 “大家来找茬”。拿着购物清单站在货架前,清单上的字像一群调皮的蚂蚁,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。旁边穿校服的小姑娘热心地问:“阿姨需要帮忙吗?” 我赶紧把清单递过去,她念出 “无糖酸奶” 四个字时,我突然发现那排酸奶就在眼皮底下,包装上的大字像在嘲笑我:“我们在这儿呢,瞎瞅啥!” 更绝的是结账时,收银员报的金额我得歪着头听,手里的会员卡半天刷不上,原来镜头被老花镜的反光遮住了,后面排队的小伙子忍不住笑:“阿姨您这是给眼镜戴眼镜呢?”

看手机的姿势能申请专利。别人低头刷短视频,我得把手机举到天花板那么高,脖子仰得像只被掐住的鹅。有次坐地铁举着手机看小说,邻座大爷以为我在拍他,直往旁边挪,直到我举酸了手放下揉肩膀,他才恍然大悟:“姑娘你这是老花眼啊?我还以为你搞偷拍呢!” 更尴尬的是在群里抢红包,明明看到 “手气最佳” 四个字,点进去却只抢到一分钱,后来才发现是把 “红包已领完” 看成了 “手气最佳”,群友们笑我:“老花眼还敢来抢红包,这是给大家送欢乐呢?”

看报纸得配备放大镜和台灯。早上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报,报纸离眼睛五厘米嫌近,五十厘米嫌远,最后干脆把报纸铺在茶几上,整个人趴在上面看,活像只寻找骨头的狗。老伴走过来说:“你这是看报还是给报纸磕头呢?” 我懒得理他,继续用放大镜一行行扫,突然发现昨天的报纸拿倒了,难怪看了半天觉得新闻颠三倒四,原来不是记者写得乱,是我老花眼加迷糊眼。

去医院配眼镜的经历能写成长篇小说。验光师让我看视力表,我指着最大的 “E” 说向左,他翻了个白眼说那是向下。试戴镜片时,戴左边的觉得右边模糊,戴右边的觉得左边重影,最后验光师无奈地说:“阿姨您这眼睛不是老花,是跟您闹别扭呢。” 选镜框时更纠结,金属框嫌重,塑料框嫌滑,最后挑了个带鼻托的,戴上后总觉得鼻子上顶着俩乒乓球,走路都不敢低头,生怕眼镜顺着鼻尖滑进嘴里。

跳广场舞时老花眼成了 “保护色”。领舞老师纠正我的动作,我眯着眼说看不清,她干脆站到我面前手把手教,结果我把她的红舞鞋看成了黑布鞋,踩错节奏还理直气壮:“老师您这鞋颜色变得也太快了!” 旁边的张大妈笑得直不起腰:“你这老花眼比墨镜还厉害,直接给世界打了马赛克。” 有次表演穿错了舞服,别人穿红色我穿绿色,站在队伍里像棵误入花丛的仙人掌,台下观众笑成一片,我却觉得挺好,至少在模糊的视线里,自己是最显眼的那一个。

虽然老花眼让生活充满各种乌龙,但也不是没好处。看电视时不用看清演员的皱纹,偶像剧里的俊男美女永远年轻;看账单时数字模糊,花钱好像没那么心疼;连老伴的白头发都看不清,总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黑头发的小伙子。有次跟老姐妹们聊天,大家纷纷抱怨老花眼的烦恼,我却总结道:“咱们这是自带柔焦滤镜,看啥都自带朦胧美,年轻人想要还没有呢!”

前两天孙子教我用智能手机的 “放大字体” 功能,调完后屏幕上的字大得像幼儿园课本,我举着手机感慨:“这才是人看的字啊!” 孙子笑得前仰后合:“奶奶您现在看手机,跟我们看儿童绘本似的。” 理是这个理,但当我终于能不仰头看清微信消息时,觉得老花眼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。或许生活就是这样,那些让人头疼的小麻烦,换个角度看,也藏着挺多乐子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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